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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談日本少女寫真集

頭一次接觸到這種資訊，是在八零年代一本台灣的色情書刊。該書內容幾乎全部都是身材姣好的年輕女性之性愛圖集。不過有點突兀的是書裡面出現了幾張十歲左右的小女生的裸照。其容貌看來應該日本女孩，從其表情與照片的整體布局及氣氛看來，當非一般生活照，而是出自攝影行家之手。其中一張小女生抱著洋娃娃遮住胸部的照片，如果能適當剪裁或刻意遮掩來淡化有「點」爭議的成分，也可能會是一張不錯的藝術寫真。

網路時代的來臨，讓我有機會不用出國也能跨海瀏覽國外的資訊。一個偶然的機緣，讓我看到了這位被稱為たからまゆみ（Takara Mayumi 高良真由美？）的小女生當時（十一歲）拍攝的整組寫真；也讓我有點意外的是：拍攝者是一位女流攝影師，清岡純子。值得一提的是：日本在當時對裸體模特兒的年齡並沒有限制，甚至在上不上馬賽克的法規上也有些漏洞：外生殖器必須上馬賽克，而陰毛算是外生殖器，所以有陰毛的都要打馬賽克；男生的下體自然也得打上馬賽克。不過小女生沒有陰毛的下體卻變成了法條的漏洞，以致於只要沒露出小陰唇，尚未長毛的陰裂（ワレメ）[3]統統被允許暴露在寫真上。直到1985~6年日本政府在一些衛道人士的壓力下認定陰裂也算性器官(猥褻物?)，才讓出版商在所有的陰部都打上馬賽克。清岡純子出版的很多作品都發表於此之前，（也許為了保持寫真的完整性？）因此都沒打上馬賽克。不過其主導出版的一套雜誌プチトマト(Petit Tomato小番茄)，出版了42期之後，大約也在這時被勒令停刊。而這位模特兒後來改名為乃美（Nami）在十三歲時又拍了另一組寫真，散見在那些雜誌中(十九集前半是她的特輯，當時在清岡的讀者群中應該還頗有人氣。多年之後，我漸次刪除了年輕時蒐集的幾乎所有相關的寫真及影片檔，不過還是選擇性地保留了兩三位模特兒的寫真，乃美的便是其中之一。)整體來說，清岡純子的作品確實有一定的藝術水準，維基百科說她是「擅長野外攝影及天然主義風格的少女裸體攝影家」，不過像小番茄那樣自1982~1987一路出了四十多集，又毫不掩飾地展示童模們的胴體與敏感部位，謂之天然主義，難免會讓人戴上有色的眼鏡或以金錢的眼光來看待她們，再碰上禁秀陰裂的規定，被勒令停刊也是意料中事。不過，說實話，在野外即便只有稍微露手露腳，都可能招來蚊蟲叮咬，更別說是全身赤裸，當時那些童模們其實也滿辛苦的；而且最早一批拍攝此類寫真集的攝影師們其目的似乎也不在情色，而是對成人世界的反諷與抗議。

換圖[some R-rated]

當然拍攝這類少女寫真攝影師不會只有清岡純子一人，取鏡的角度也各有不同，其後還有一些出版商刻意地迎合後來被美稱為「羅莉控」（Lolicon）的族群[1]，將原本藝術範疇的寫真給染黃了。雖然如此，日本政府縱使在發生宮崎勤的幼女誘拐殺人事件後，還是沒甚麼實際的作為，理由好像是沒有證據能證明殺人事件和寫真集有直接的關連。由於網路是無遠弗屆的，日本網站上的少女裸體寫真自然會被西方一些反兒童色情的團體給盯上。大約2000年左右，雖然日本國內還有人認為那是日本人的傳統[6]，但日本政府已經無法抵擋國際的壓力，禁止了未成年少女裸體出版品的發行與販賣，不管其藝術性如何，一律不准！甚至，圖書館已有的寫真集也被禁止借閱。但是，還是有出版商繼續拿未成年少女的身體作文章，例如：讓她們穿上極其暴露的泳衣，或讓她們把身上穿的衣物一件一件脫掉，繼續消費兒童美色，（在我看來，這類寫真或影片還不如最初一些不做作的全裸寫真來得純真。）或者找來所謂童顏、貧乳、低身長的成年女性剃去陰毛來偽裝成小羅莉拍寫真（如曾經為泰籍童模西村里香等拍攝寫真集的力武靖經由網站「少女秘宝館」發布的一些寫真，後來力武大概因為網名中的「少女」一詞被依猥褻罪遭到逮捕。）、演Ａ片，甚至還有小羅莉的充氣娃娃問世，以致還是有日本國外反戀童團體繼續到日本來報導和抗議這類事情[2]。不知道未來世界中虛擬實境（如星艦系列之銀河前哨[Startrek DS9]中的Holosuite[一種虛擬實境的遊樂設施，允許限制級遊戲]），如果有人設定要求非法的女郎年齡，不知道會不會被程式卡住？

兩三年前，看過一則關於嬰兒紙尿褲的新聞，可能是女嬰專用的，因此外包裝放了一張女嬰穿了紙尿褲的照片。照片中女嬰胸部的兩點好像被淡化到幾乎看不見而引發議論，我想如果是男嬰，應該就不會有什麼問題吧？話說回來，青春期之前的小男生小女生，上半身除了可能的髮型不同之外，看起來其實是幾乎一樣的（如德文的小孩是中性的das Kinder），為什麼小男生可以裸露上半身游泳，而小女生就非得學成年女性那樣把胸部綁起來？[4,5]

ＰＳ. 有點好奇的是：假設少女寫真集被列為十八禁。如果這些少女模特兒們想看自己在寫真集的模樣，要去買一本，書店要怎麼處理呢？叫出版商直接送她們一本吧？另外，關於泰籍童模西村里香，個人認為其寫真集（其實是幾乎所有我所看過的力武靖這位攝影師的作品都）缺乏美感，或是不合個人的胃口，實在不懂為什麼會有[1]中所說被禁前夕會有那麼多人去買書的情形。

參考資料

1. 走出伊甸園：日本的兒童色情立法之路
2. Is Japanese Junior Idol Child Pornography? | ASIAN BOSS
3. ワレメ（ wareme，漢字寫作「割目」或「割れ目」）一詞，原意是縫隙，而片假名寫的「ワレメ」則被拿來代稱女性，特別是少女或更小的女孩的陰裂。出典：1971年出版北沢杏子的性教育書『なぜなのママ』(アーニ出版社)
4. 【性別觀察】北車五歲女童裸身，踩到社會什麼焦慮神經？
5. 女生幾歲以前露點是合法的？以個人的認知，大概上小學之前，應該都還不會有什麼問題。上小學到十八歲之間，露點可能會觸犯兒童色情等相關法定，要看當地的法令與風俗習慣而定。十八歲以上藝術式的露點應該可以公開流傳，煽情式的露點就只能鎖進十八禁的空間裡。
6. 事實上，從七零年代晚期至九零年代中被引進台灣的一些日本電視錄影帶（還不是真正的成人影帶），某些特定的時代劇，時裝劇，甚至綜藝節目，按照劇情會讓願意露的女明星有些露點的畫面，雖然這些女明星大部分看來均已成年，但有些可能也不滿十八歲。至於綜藝節目裡部分內容，以目前的標準來說，已經可以被列入輔導級或限制級了，而在日本的首播時段好像也不是在深夜，這多少也證實了老一輩台灣人所言日本人的「有禮無體」並非空穴來風。從這些資料看來，當時日本社會似乎對於讓女性在鏡頭前暴露身體並不是非常在意。後來網路時代來臨之後發現：那時裸體女模之年齡居然可以低到個位數字，而八零年代在台灣色情書刊上所看到的那幾張其取鏡還算是比較「藝術」的。